一、


    小女孩好奇的隔著玻璃,觀看冰冷的標本,小腦袋不停的轉出學習不多的文字,小手一筆一劃抄著標本的名字,企圖抓著某些影像,努力地儲存在記憶中。


    當走到蝴蝶標本區時,萬隻蝴蝶慢慢掙脫針的禁錮,鼓動翅膀拍打而出,飛擁在小女孩的身旁,一點一滴逐漸形成驚恐和不安的氣息,圍攏在小女孩的心頭,企圖將小女孩淹沒,便成另一隻蝴蝶。於是小女孩拋開手中的紙筆,遠遠的離開蝴蝶。


    二、


    「實驗中的小白鼠常給它安逸的生活,妳猜小白鼠會變成什麼結果?」他說。


    我尚未回神時,他接著說:「不時地給小白鼠變化性刺激,妳猜小白鼠又會是什麼情形?」


    「我不懂。」懶得猜測他的話語,我索性只好回答。


    「妳應該聽懂我的話中意思。安逸中的小白鼠會變成活標本。」他望著我說。


    「那常受刺激的小白鼠,比較具有危機意識囉。」我知道他的意思,卻扭曲意思。


    「不,它會變成一隻懷疑世界的老鼠。」他說完,暫時緩和今天嚴肅的話題。


    「從小到大接受十幾年的教育,你認為教育帶給人什麼?」他問出一直不想回答的主題。


    「教育是把一個自然人變成社會人。」我想起某段文字,不加思索的說出來。


    「不是,它是把一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,變成一個有自我思考的人。」他說,然而有時他的話總是讓人聽不懂。


    「上學期在大體解剖的課程中,我常想著人為何活著?看著被藥水浸泡很久的人,早已是乾扁的屍體,不再是人了。人之所以活著,主要是有自己的思想和對自己負責,而不是任人擺佈的屍體,操控在別人的手上。你應該聽懂我的話才對。」他說。


    「我懂了。」我說。從老鼠到屍體的談論,一一解決我現在煩惱的處境。


    「不管下什麼決定,我希望是妳所要的。」他說。


    「你會支持我嗎?」我要求一個很難的承諾。


    「當然會。但是,我希望是妳自己所要的答案。我不想見到幾年後的妳,是一個定型的標本。」他拍拍我的肩膀,像安慰小狗似的鼓勵。


    那天我帶著愉快的建議,搭上捷運而回去。
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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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會找到這篇舊創作,要感謝某人細心蒐藏,在知道我在找我以前寫的東西的時候,要讓我回顧十年前寫的東西


可是在年代久遠的記憶,對於這篇作品有點忘記,還好上頭有我簽的名字,不然我可以不認帳嗎?有些回憶只能走過,不能當追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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